【冰秋】白露为霜（三）
很短的，所以，本章完结
狐妖洛x仙师沈
忘了说了，私设原装尚清华和飞机聚聚版的尚清华也是兄弟，但他们几乎不认识，而且都不出场。魔物是原装尚清华放的。
ooc，bug小学生文笔预警。
前篇走评论。
“阿洛，阿洛，你醒了？”
一声娇媚却略带沙哑的女声将洛冰河从昏迷中拉了回来。洛冰河勉强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，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完全，床边坐着一个清丽女子。
忆及昏迷前之事，连忙掐住她的手腕问道：“宁师姐，师尊呢？师尊在哪？”
宁婴婴顾不得手腕吃痛，垂眸不语，洛冰河这才发现，她一身白衣，眼睛通红通红。
倒是一旁的明帆冲上前来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还好意思提师尊！要不是你这个妖孽，师尊他怎会……”他似乎是愤怒伤心至极，后面的话说都说不出来。
师尊怎会怎样？
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在洛冰河的心头，越来越浓。
师尊把他传送走之时，留他一个人在绝地谷。自己刚刚暴露身份，又被扣上了一顶放妖物谋害各派弟子的帽子……
窝藏妖族罪犯，可是死罪……师尊他……
洛冰河心脏传来一阵阵绞痛，他不敢往下想了。
一旁的宁婴婴蹬了明帆一眼，放下手中的汤药，咬了咬嘴唇，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，开口证实了他的猜想：“阿洛，师尊他……护你出绝地谷，被判罪……处……”
“……九道天雷之刑”
九道天雷之刑。这六个字，轻轻柔柔的，却如同重磅炸弹般在他脑子里炸开，炸得他脑袋里嗡嗡地响。
从来没有人，能熬得过三道天雷，别说是九道……
宁婴婴也泣不成声，但还是坚持道：“掌门师伯他们一直希望能救师尊，但他拒绝了，说不想各派交恶，他认罪……”
“他临走前让我和师兄带你到这个山下小镇养伤，让我和师兄好好照顾你……还让我们告诉你，他希望你好好活着，快乐地活着……”
“阿洛，你是妖，但我们不怕你。虽然从小听闻妖族十恶不赦，但你从来没有伤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人，师尊也对你信任有加……”
“师尊前日已受刑……神……神魂俱灭……”
神魂俱灭……
心脏像被人活生生剜了一块下来，疼痛不能自已。直到手背滴上了剔透的水光，他才发现，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为……为什么。
那个青衣墨发的人，那个竹林舞剑的人，那个会将他抱在怀里顺毛的人，那个会笑着叫他冰河的人，那个他念了一生的人……
灰飞烟灭，仿佛从未存于世。
他突然好恨啊。
恨自己那么弱。
如果他能一击击败骨鹰不至于暴露，如果他能破开禁制带师尊走，如果他能在师尊走之前救走他，如果……
指甲陷入皮肉，鲜血横流。
二十年后
“话说那一代妖王洛冰河啊，那可是无人不知，无人不晓。”
“不说他那一身绝世无双的妖力，统领妖族发布了限令，所向披靡，现在先说说他那风流的韵事……”
花月城的一个小茶馆里，台上的说书人正眉飞色舞地编排着话本，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，声音清清亮亮的挺好听，吸引了不少听众。
靠近雕花栏杆的一张桌子，一黑衣男子凭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杯盏。这人的相貌极佳，不管是谁看了都忍不住赞一声“美男子”，说不尽的风流倜傥，气宇轩昂，额间一枚红纹，更是平添了几分霸气，一看就是张祸害万千少女的种马脸，表情却无悲无喜。
人们正兴致勃勃地听着一代妖王和不知哪个美貌仙姑的爱恨纠缠，殊不知洛冰河就在他们身边。
二十年前沈清秋身殒后，洛冰河自愿跳下了无间深渊。原本便是极佳的天资，如今将从前一直压抑的妖力释放了出来，妖仙并修，三年便练就了一身绝世奇功，梦魇之术也掌握得出神入化。
他夺取了本就属于他的妖王之位，统一了一向分裂的南北妖族，并和人族划定了疆域，限定过境人数，几乎可以说是很好地解决了人妖矛盾。他还揪出来当年仙盟大会放魔物的凶手。
后来，他觉得称霸大业无趣，便将妖族事务交给副将狼妖漠北君，自己来到了这个师尊曾经和他一起待过的小城。
茶馆里的姑娘天天再讲“妖王洛冰河”的话本，在故事中的他是绝世种马，几乎所有妹子都勾搭了个遍，师姐宁婴婴，师妹柳溟烟，属下纱华玲，还有什么婉约啦婉容啦什么什么宫主啦，还有更多名字都没听过的。
但他依旧天天来这儿听。不为其他，只为能听到一两句他师尊的名字。
在话本中，有时候那人是他的良师益友，有时候又是棒打鸳鸯的反派角色。
总是这样。千载英雄人物，总是沦为老百姓茶余饭后调笑的对象，甚至为了娱乐大众，变为贻笑千古的丑角，被滚滚时间长河湮灭了悲喜。
只是……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流转的灵力，不禁有些失了神。他知道，自己若是想，轰飞一整座茶馆都是只要动动手指的事。
师尊……你看我这么强了，不仅可以保护自己，也能保护你了，你能……回来了吗？
角落里，一个青衣男子撑着头，正用指甲轻轻地敲着桌角，修仙之人，自是灵识极佳，感受到了灵力流转，看了过来。
这人青丝如烟，青衫折扇，细梁薄唇，眉目如画，和那洛冰河心心念念的师尊如出一辙，只是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，看人常常有睥睨之感。
他的眼神淡淡地移过去，似是鄙视，又似是悲悯。
洛冰河独自躺在屋檐上喝酒。
是夜，苍穹被浓墨点染，嵌着点点光芒，夜未央，星河独流淌。云彩如鎏金香炉里吐出的袅袅轻烟，绕着一望无际的夜。
他突然想起遥远的时光里，也是与此相似的一个夜，有一个人，会抱着他入睡。
“公子，小女子能上来吗？”是那个说书的姑娘。
洛冰河没搭理她，但她也一下子窜上来了，坐在屋檐上。其实她长得很漂亮，冰肌玉骨，花容月貌，即使荆钗布裙，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之气也挥之不去。
她低着头，开始自言自语：“公子，小女子名唤锦瑟。”
锦瑟无端五十弦，一弦一柱思华年。
“过几天，我就要嫁人了。他是当朝大将军，位高权重，长的也一表人才，他喜欢听我的戏。没想到，他一界公子重臣，能娶我这个平民女子为妻，大家都说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。”
“那你喜欢他吗？”
洛冰河自师尊走后向来沉默寡言，搭理人更是极少极少。也许是微醺的缘故吧，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很熟悉，难得回了一句。
锦瑟愣住了。从来只有人言她这婚事好不好，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。
“小女子……没有过喜欢的人，也许……以后会的。女子的使命，似乎就是嫁人，生几个娃娃。其实我喜欢在这茶馆说说书，陪大家一起笑笑……嫁给他之后，估计连抛头露面都不能了吧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似乎有些感伤，叹了口气，接着道：
“真羡慕你们这些有钱有权有势又厉害的人啊……能从心所欲……”
从心所欲……吗？
他的所欲，一开始是能和娘亲过上好日子，后来是能一只待在师尊身边。
后来……娘亲死了，满身鲜血伤痕，惨不忍睹，只为衔一块饼回来给他。师尊也死了，九道天雷，化为劫灰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。他有权有势又很强了，但想护之人，皆不在世上了。
洛冰河随意地抬起酒壶倒酒，撒了些在外面，他也全然不顾，抬起酒杯一饮而尽，酒入愁肠。
忆及往事，他的悲伤已被岁月稀释。像一个看过无数次的悲情话本，再见之时，已没有当时的撕心裂肺，但仍有一双小手，在轻轻敲打心门。
洛冰河再度醒来时，已是第二天清晨。他早已习惯了在屋顶上一醉方休，轻车熟路地理理衣襟，正准备走，发现身边有一个黑色小盒子。
几天后，锦瑟出嫁了。
青衫正绾，十里红妆。女子身着凤冠霞帔，走向了那个她根本不熟识的男人。大红的鞭炮噼里啪啦，热闹非凡，围观的街坊邻居交头接耳，暗自羡艳她的福分。
傍晚时分，洛冰河回到居住的客栈，摸到了一方小盒子。是屋顶上锦瑟姑娘给他的，他一直懒得打开，鬼使神差地，他想打开一瞧。
一副碎裂的玉镯。
“自有记忆起，它就在我的身上了，一直不舍得丢。如今……我带着它不合适……一位公子和我说这是你的东西，还给你吧。”
何以致契阔，绕腕双跳脱。
这是……他当年赠予师尊之物。
凝聚执念之物，随其主转世……
他知道了。知道了又如何？她已嫁作人妇。再说，相貌出身性格经历皆不相同，还能是同一个人吗？
他应该高兴啊，师尊并没有完全魂飞魄散啊，他可以入轮回啊，现在也过着锦衣玉食人人羡艳的生活啊，但为什么，胸口这么痛呢？
只是……只是世间，再无沈清秋了。
十年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忘。千里孤坟，无处话凄凉。
洛冰河在洛川边上搭了一间草屋。
他要等沈清秋。永远等不到又如何？妖寿命万千年，他余生就在这儿等了。
第一年，未归。
第二年，未归。
第三年，未归。
……
洛冰河于沈清秋就像诗经《蒹葭》那位痴情男子，不断追寻所爱之人，也曾近在咫尺，终归咫尺天涯。他抖抖身上的露水，继续追寻。
be了开心吗？
开玩笑。
有一个he的番外的，毕竟我是忠诚的he党！想看be的就在这儿停吧！
and pay attention to that 九妹！
第一次写同人文，感谢不嫌弃沙雕作者沙雕文的你们！鞠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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